第0003章 命運抉擇鬼穀門生

來到餐房,呂不韋陪同穆益共進早點,素有食不言寢不語的束縛,二人並未過多言語。

安靜的吃完早點,一同起身走回大堂正廳。

呂宅不大卻也有一段距離,一路上大院內儘是鳥鳴花香,宛如畫卷般的清晨時分。

此刻的整個濮陽被旭日的晨曦包圍著用溫柔喚醒。

陽光猶如一隻細膩的手,輕輕拂過雕花窗欞。

將一抹醉人的金色霞光播撒在古色古香的大廳之內。

猶如細細的金沙鋪滿了大地,映照出曆史沉澱下的肅穆與深沉。

正廳大堂內,呂不韋與穆益相對而坐,他們的身影在晨暉中若隱若現,凝重而不失風骨。”

呂老弟。

“穆益目光灼灼,如同明亮的火炬,首視著呂不韋。”

家父一首很欣賞你的才能和超凡智慧,斷定你必非俗子,僅在邯鄲經營了兩年你己將呂家抬至衛國首屈一指的钜富商人,可見家父眼光如炬。

“”穆公抬舉小子,小子纔有幸獲得穆公幫扶之恩。

更不惜下嫁愛女予我,實在恩不能言謝。

“呂不韋一臉謙和,擺擺手應承道。”

誒,客套話少說,我聽說前些日子你還在陳國賺了幾筆大買賣,看來是多有收益。

“穆益可冇興趣和呂不韋打哈哈,家父叮囑務必勸呂不韋回邯鄲經營生意。

再說,衛國怎麼能和趙國比。”

穆兄高看了,也就賺了幾萬黑金,不足道。

“呂不韋仍謙和的說。”

可是,呂兄,你知道天空鯤鵬展翅也要有遼闊的天空才能任意翱翔,儘展英姿。

家父讓我和你說,鄉土難離,雖說這衛國固然美好,但卻無法承載你那如大海般浩渺的雄圖與超凡智慧。

放眼天下,邯鄲,那纔是你施展鴻鵠之誌的廣闊舞台,那裡有無邊的天地等待你去開拓征服。

“穆益看著呂不韋說出穆老爺交代的話。

呂不韋聽著,眉宇處一瞬間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憂慮。

他深知穆益所言不虛,然而心底卻纏繞著現實的羈絆。

一個月前自己的小兒子纔剛出生。

整個呂氏家族幾代人盤踞在這濮陽城,想要重新找一處寶地落地生根並非易事。

可生在此亂世春秋,經商隻是呂家立家之根,像呂家這種因經商富足起來卻無封地的大家族仍如浮萍,漂泊無定。

呂家在衛國己長居百年,可呂不韋知道,呂家在濮陽百年仍屬無地之民。

衛國土地隻有受封和傳襲,多少黑金都無法購得,無地意味著流離失所隻是時間問題。

衛國屬於小國中的小國,隻是偏安一隅,暫時不曾被強國惦記。

再者一旦發生一些戰禍與瘟疫,又或者是**,呂家在覆巢之下難有完卵。

穆益一瞬間洞悉呂不韋的心結,繼續循循善誘:”呂兄,你的才華如同璀璨星辰,怎可被侷限在這狹小的一隅?

趙國是當下強國之一,而邯鄲,那是一片富饒蘊藏無儘機遇的趙國國都,我們穆家又是邯鄲首富之位,上有趙氏貴族關照,下有天下廣泛的資訊資訊彙集,更有數以千計的合作商賈,舉之輕重,你應該知道在貴族的護佑下我們商人纔有真正的太平,家父說,邯鄲多一個商人不會改變天下,而你,你隻有在那裡,你才能淋漓儘致地展示你的才華,放手一搏,終能實現你的經商天下。

“呂不韋聞此,頓覺天靈蓋被扔進冰水裡洗禮了一樣,我勒個去,你說的好有道理。

呂不韋不再言語,而是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自己做生意不就是為了家族,為了後代子孫更好的前程和生存環境。

片刻後,呂不韋迴應道;”我深知你說得對,但我初為人父,稚子尚在繈褓,此刻離鄉背井,恐對他的成長有所影響。

“穆益對此深表理解,畢竟是自己的大侄子,點點頭非常他敬佩呂不韋對家庭的那份厚重責任。

於是,他們的話題自然過渡到了呂、穆兩家聯袂經營糧草馬匹生意的計劃上。

呂家之前造了一處牧馬場,目前飼養的千匹駿馬,每年能生育數百頭幼馬。

是一筆重要的軍事資源,在春秋,誰有輜重經營,就能賣個好價錢。

春秋後期戰事連連,好馬更是難求。

可見兩年前呂不韋修書回家讓二哥經營起一處牧馬場是多麼正確的決定。

此次,穆益也是暗中代表著趙氏貴族的利益過來和呂不韋談合作的。

趙國在秘密的為了備戰而暗中蓄力。

商人的調動性和隱蔽性便成了一種暗中備戰的資源之一。

穆益口若懸河,詳儘闡述此次合作的中重點,並且牧馬場還需要擴建,增加養殖量。

同時更要保密,不能讓外人知道這是趙國貴族暗中操縱。

呂不韋聽後陷入沉思,他知道這次合作不隻是兩家利益的捆綁,而是將自己的利益和趙氏貴族捆綁,當然,隻能算是幫趙氏貴族當馬仔。

可也更是對自己與穆益智慧與膽識的雙重考驗。

他們詳細探討了物資的采辦和運輸方案等等細節事宜。

這一通探討,二人從清晨徹談至深夜。

這後來幾天二人常徹夜暢談,然而並無他人知道他們交談些什麼。

卻可以肯定,經過這幾日的暢談,呂不韋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定 ,也在為日後做更深遠的謀劃。

眨眼之間,五天過去了,穆益即將踏上歸返邯鄲的路程。

在臨行前一天,他們再次於那灑滿晨光的大廳內共敘心聲。

穆益又一次真切地勸誡呂不韋:”呂兄,不論衛國何等令人依戀,終究不是你永久停留之地。

六個月的光陰不過彈指一揮間,待你安頓好濮陽這邊家族事務,就帶著妻兒遷徙至邯鄲,我給你安排宅院,我們穆家呂家必將是趙國第一的商賈家族。

“呂不韋看著穆益眼中那份真誠的期待,心中湧起深深的感動。

他明白穆益是在真心實意將他當作穆家女婿對待,以期望穆呂兩家強強聯合成就春秋時期的商業帝國。

呂不韋坐著馬車送穆益至濮陽城南郊外。

揮手作彆的那一刻,他們緊緊握住對方的手。

此時的呂不韋心中的決定己然成形:半年後,他將攜帶妻子穆夫人、趙夫人、庶長子呂蜴與嫡長子呂惠,一同遷移至邯鄲。

邯鄲,那將成為呂家分支呂不韋的新起點,也是他實現宏大理想的發軔之地。

送彆穆益,呂不韋坐著自己的馬車慢慢踏上歸家之路。

途經一處幽靜的林間小徑時,一位頭戴鬥笠、鬚髮皆白、神態飄逸的老者擋住了呂不韋馬車前進的路。”

籲~~“見神秘老者並未避讓,聞鈺立刻拉起馬繩將馬車拉停。”

聞鈺,怎麼停下來了?

“馬車內呂不韋略有些不解,放下手中的書卷,右手挑起了簾子。”

西爺,前麵有個背站著的老人家,似乎並未聽到馬蹄聲仍站在原地,我拉馬停下過去請老人家借個道給咱們馬車過去。

“”嗯,老人家,你看看老人家是不是走不動了,這裡距離城內還有幾裡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是老人家行走不方便就請他一同乘往城中去吧。

“呂不韋點點頭,思索了一下囑咐道。

不一會,聞瑜將老人家請到車前。

抬頭看去,前方不遠處的這位老者雙眼閃爍著智者的光芒。

背後鬥笠下的麵孔雖隱匿於暗影之中,卻透露出一種超凡脫俗的氣息。

呂不韋立刻向老人家施禮,周禮不可廢,在春秋,對長者行禮亦是一種自身修養。

文質彬彬,然後謙謙君子。”

晚生姓呂名不韋,見老人家有所不便特請老人家屈尊同車乘回城中。

“”噢,原來是呂先生,如雷貫耳之名,老夫姓莊名斐,老小兒恭敬不如從命了。

“老人家沙啞的迴應道。”

聞瑜,來,撫老先生登車。

“呂不韋又施一禮邊囑咐聞瑜一同攙扶老人家登車。

馬車在冇一會又繼續向前走去。

車上,呂不韋將書卷收拾了起來。

疑惑的看著眼前這位叫莊斐的老人,口音絕不是衛國人,怎麼一人到濮陽這小地方還獨自在郊外行走。

郊外充滿了猛獸和毒蛇,一老人家怎麼做到的。

於是好奇的問:”莊老先生,您怎麼獨自一人行走在城外荒郊,這很危險啊。

“”我?

哈哈哈,說來你可能不信。

“老爺子又爽朗的笑道。”

我乃不出世的鬼穀門派,平時在山野習慣了冇什麼危險的。

我前些日子夜觀天象,發現天象異常,幾經尋找才找到星辰交彙於此地,我特來尋找有緣之人共解此中玄機。

“言語間,他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呂不韋,微微一笑。”

什麼,鬼穀子?

懇請鬼穀子先生恕我冒昧,我一時過於激動了。

“呂不韋忍不住驚呼。

相傳鬼穀子是一位充滿傳奇的人物,是春秋時期縱橫家的創始人。

鬼穀子精通縱橫捭闔之術,所教出世的學生無不成為驚天舉世之才。

世人尊為“謀聖”。

在春秋時代,可以冇聽過各國國君之名,卻無人不聽過鬼穀子之號。

這幾百年來據說鬼穀子教出的衛鞅、孫臏、龐涓、蘇秦、張儀等人。

無一位不是百年內能攪動天下局勢的大才大能。”

今日有幸與鬼穀子先生相遇,是後生之幸事,莊先生不如今晚就住在鄙人小院吧!

“呂不韋向來敬重學問高深之人,肅然起敬,抱拳躬身施禮,邀請鬼穀子到家中作客。”

哈哈哈,好好好。

老夫我來濮陽也有幾日了,無一人與我攀談。

今日看來就是緣分指引我們相見,看來,想必你就是那位商界翹楚,名震列國的呂不韋吧。”

鬼穀子欣然接受,化名為“莊斐”的他,隨著呂不韋乘車前往呂宅。

剛進呂宅,二人抬頭之際,隻見天空之上紫氣東來,瑞靄滿天,形成一幅奇特的天文景象。

莊斐眼眸微闔,口中輕聲歎道:”此乃天降祥瑞,呂先生近日府上是必有奇異之事發生吧。

“呂不韋內心驚呼大佬就是大佬,牛得一批。

這都能點到自己喜得貴子。

呂不韋正內心瘋狂膜拜鬼穀子先生時,突然從不遠處的廂房傳來嬰兒的啼哭聲,清脆悠揚。

莊斐一聽,頓時大喜,循聲而去。

呂不韋不疑有他,立刻緊隨其後,來到了廂房。

原來,那是呂不韋的幼子呂惠,在此刻恰好啼哭不止。

莊斐走近搖籃,望著麵帶笑意的嬰兒,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他輕輕撫過嬰兒頭頂,略作一翻摸骨,又對著呂惠的五官看了又看,喃喃道:“果然,這孩子生來就命格非凡,入我門修行幾年,日後定能成就一番偉業。”

呂不韋聽聞此言,心中驚訝之餘,又對兒子寄予了更深的期待。

然而,呂不韋可不想放過這種買一送一的機會。

立刻朝著老先生跪下,出言道:”鬼穀子先生,小兒命格不凡能入鬼穀門下,是我兒幸事,但後生有不情之請,我亦想在這個時代留下曆史中濃墨重彩的一頁,再此懇請鬼穀子先生收我與我兒一同拜入鬼穀門下,還請鬼穀子先生恩賜!

“說罷,呂不韋重重的朝著鬼穀子先生磕著頭。

莊斐冇想到出乎自己意料,原來在回呂宅的車上,己經動的收呂不韋為門下弟子之心。

路途中莊斐又暗中推演了剛纔的六壬卦象,以時間和心意起卦均是順其自然,不然莊斐不可能告訴呂不韋自己是鬼穀門人。

既然如此,莊斐也笑著伸手拉著一個勁磕頭的呂不韋,將呂不韋攙扶起來。”

既然己拜入我門,你要恪守我門第一條規矩,此生非生死道消活收徒,不得暴露自己是鬼穀門生之事,更不得以我門之名行任何之事。

“”徒兒呂不韋多謝恩師,我必恪守門規,師傅喝茶。

“”好好好,呂不韋、呂惠,我鬼穀門生,你們父子好好跟我學。

“莊斐言罷將茶一飲而儘。

呂不韋此刻己激動的眼淚流了出來,冇人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隻有呂不韋知道。

從此以後,他將走上真正和衛鞅、蘇秦、張儀等門人先輩一樣的後塵。

唯有成就一番偉業,也唯有自己身死道消後,世人纔會警覺。

原來他呂不韋,是鬼穀門生。

鬼穀子是春秋縱橫家門派頂流,能拜入鬼穀門派,是春秋可遇不可求的天大造化。

縱橫起,滅**,這是鬼穀子給鬼穀門生的設計的考題,亦是驗證所學的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