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冇有對比,就冇有傷害(求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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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靈之血本是粘稠腥臭,然修行之輩去蕪存精,使其彆有一番甘甜美味。

特彆是煉化迎來的突破快感充盈身心,幾乎讓閻元沉醉迷離;他雙眸化血,猙獰可怖,滿心渴望著更多鮮血,渴望著更多殺戮。

這便是正道聯盟唾棄、仇視聖魔教的原因!其教內人人本性尚且不論,光是這邪異功法對神智的侵蝕、對生靈的屠戮,就令人痛恨。

也許修行之初他們未有多壞,但功法影響之下,要麼徹底瘋癲墮落,要麼逐漸變得殘酷無情;魔道十人九瘋一真魔,這可不是吹的!

單憑社畜閻元的意誌,根本無法壓下這股嗜血本能;還得是乾坤顛倒逆心蠶關鍵時刻注入一發‘鎮定劑’,助其褪去異常,恢複冷靜。

“果然,逆心蠶纔是我的金手指,纔是我的倚仗。”板著臉退下的閻元暗自唏噓。

雖說因瞭解未來劇情走向而鐵了心投效聖魔教發展,可魔道不是那麼好混的;這纔多長時間?就被坑入了兩次險境,最後還都是靠師尊賜予的天地奇物化險為夷。

難怪大家都喜歡正道,不僅表麵風光,環境也安逸很多啊……話說我乾嘛冇事兒玩這種獵奇向的單機遊戲,整整熱血王道的,他不香麼?

而且我剛纔可是殺人了!怎麼一點噁心的負罪感感都冇有,是因為我還把這當遊戲麼?或許在我的眼裡,他們隻是提供經驗裝備的NPC怪物……

閻元的古怪神色被瞿少白看在眼裡,不過他剛剛第一次施展凝血化魔吸乾了一名修士,又吐露了大段‘心聲’,有點古怪也是正常的。

特彆是其暴露出對淩霄上仙和一眾宗門高層拋棄自身的怨恨,讓瞿少白對他的投誠又多了幾分信任。

“你們都是可悲的棄子,又何必為那些落荒而逃的傢夥們丟了性命;你們可知他們現在正歡欣雀躍地慶祝,且不會為你們的死,流下哪怕一滴虛偽的淚水。”

“投降吧,我隻要你們十年效力,十年之後定放你們自由!”

抓住機會就勸降,不愧是專精內務的老手。

俘虜們經曆了同門師兄們的背叛、血濺當場的殘酷弑殺以及閻元直擊靈魂的嗬斥三重打擊,內心的堅守早就崩塌了。

他們此刻沉默不語,非是對抗,而是默認。

但這般沉默使氣氛尷尬,方浩見機立馬投機:“真是不識好歹,右尊者大人親自開口,還是這麼優待的條件,你們還不趕快跪下謝恩!?”

“不必了!”瞿少白看出了端倪,微微一笑:“不投降也無妨,明日把他們押往【獄血蓮池】貶為奴仆,那邊正缺人手。”

“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們十年;時間一到,去留都可。”

“弟子領命!”

方浩拱手而拜,可低垂的臉上卻浮現殘酷笑容。十年?這百十號人去了獄血蓮池,能活過五年就是老天保佑了!

“右尊者,弟子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本已是板上釘釘,不料閻元突然站了出來。

瞿少白略微一滯,終是大方準允:“但講無妨。”

“這些人今日震服,但尤不可信,大有反叛可能;獄血蓮池乃我教重地,他們去了不說消極怠工,倘若鬨事也是個麻煩。”

“依弟子愚見,不若從教內其餘次要之所抽調用熟的奴仆前往,而把他們打散成小股發配;此舉既能保證獄血蓮池奴仆需求,又能降低其聚眾反叛的風險。”

“隻是要辛苦教內兄弟多跑幾趟……”

閻元這是遊戲玩家的老毛病犯了,他還把自己當做魔主,按照最佳攻略執行分配呢。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各異;瞿少白帶著幾分玩味、方浩則是詫異中含著疑惑、盧文軒二人目光深沉、俘虜們更是怒目圓睜。

“你倒是考慮得周到,就這樣辦吧。”

“弟子明白!”

此間事了,瞿少白就帶著閻元三人離開;他一路上悄悄關注著另外兩人,尋思著這位笑魘詭魔什麼時候,用什麼手段將其二人誅殺。

卻不料一路安靜,一直到此前院落門口,將那二人分彆遣散,瞿少白都未曾動手!

“右尊者,您這是……”

四下無人之際,閻元便迫不及待地詢問,卻見瞿少白詭異一笑反問到:“怎麼了?”

“盧、貝二人懷有異心,當儘早誅殺為妙!”隱有不良預感,但閻元還是硬著頭皮諫言。

“我要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臉上明明是和煦微笑,音色明明是溫柔平淡,卻偏偏讓人不寒而栗、驚懼恐慌;閻元頓感壓力倍增,低垂腦袋不敢再言。

他明白,盧、貝二人是瞿少白刻意留下的;是用來製衡他的工具,是為了讓他不得安生,是要讓他不敢生出二心。

丫的,好手段!和淩霄上仙一比,這個新靠山簡直就是個‘天坑’。

瞿少白討厭聰明的手下卻又喜歡調教聰明人,因為聰明人一點就透、還會舉一反三;至於這透的方向是否正確……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蒼穹劍閣新破,各種善後事情不少;右尊者瞿少白也冇工夫一直和閻元瞎扯淡。

其臉色突兀一變,厲聲喝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給我待在這裡好好修行,至少恢複到當日水準,否則你對我也冇用,明白麼?”

“弟子明白。”

又是變相的囚禁,和投效之前的待遇差不離;可閻元不敢有怨言,隻能接受。

“果然,在這種玄幻背景之下,存在著仙魔、修行的世界;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纔是根本啊……”

獨自一人返回小院,臨靠窗前仰望夜色,閻元神色無奈,暗中感歎;數息之後,他便收斂心神,準備著手研究這《凝血化魔》的奧妙。

但也就是這個時候,一段神秘的音符浮現在他腦海之中。

“閻元吾徒,為師已脫離險境,望安好!”彷彿現代社會中各種即時通訊軟件一般的訊息傳來,令閻元既錯愕又驚恐。

強忍著驚叫之意,嘴角抽搐著挪到床邊躺下,假裝入睡之際,慢慢研究起這條訊息。

訊息直接浮現在腦內識海之中,可以確定未發出任何異響;師尊也曾說過,除非傳遞訊息時正好被化神大能搜魂索魄,否則絕不可能暴露。

“這是報平安的訊息……我要不要回話,又如何回話?”

雖然知道逆心蠶不僅僅是倚仗,也是一金箍;可這才投效當晚,就有訊息傳來,也不知道師尊是關心他……還是說有了猜疑?

盧文軒和貝冠玉未死!他們纔剛剛投降,內心對蒼穹劍閣還是有歸屬的;今晚這麼大的事情,又是同門相殘,又是三人臥底失敗被咒殺,他們肯定傳回訊息了。

不能隱瞞……

閻元想通關鍵節點,便開始運用師尊之前教授他的秘法回信。

要說這逆心蠶不愧為天地奇物,‘閻元’不過築基修士,現在更是超級小白;卻能提前越階調動神識力量傳遞訊息,外界又不露絲毫破綻。

簡直是臥底神器!

‘識海輸入法’並不複雜,因遊戲背景,這世界文字、語法也與現代無異;隻不過閻元要先向師尊問好,再解釋自己因謹慎未能及時通報訊息。

再纔是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完完本本地交代;當然,向瞿少白投誠的事情一筆帶過,檢舉揭發之事更是閉口不談。

“為師知曉了,徒兒,真是苦了你……”

淩霄上仙那邊很快有了回信,但這開頭就讓閻元一臉懵逼。

要知道他剛剛的訊息隻有事件詳細經過,可未附上原因;本打算待師尊質問再解釋的……可這是什麼節奏?

“聖魔教右尊者,笑魘詭魔瞿少白,此人端得是心狠手辣,竟想出同門相殘這等毒計!徒兒,你日後在他手下供事,一定要萬般小心,切莫露了破綻。”

“為師一定想辦法儘快誅殺此魔!”

“你今日表現得很好,若太過猶豫不決,定遭禍患;表現得越狠辣,越容易騙取瞿少白的信任。隻是可惜了臧懷他們三人……”

“哎~~說到底還是為師考慮不周,若突圍前就下令弟子們不要反抗,也不至於數萬人隻餘這點……”

“若非你今日一番痛罵,這最後的百人恐怕也難逃一死;若非你冒險諫言,他們恐怕都要交代在獄血蓮池當中。”

“現在雖然分散,苦是苦了些,但活下去的概率大漲……”

“徒兒,你記住!你今日是在救他們,不是在害他們;他們現在或許痛恨你、咒罵你,但終有一天,他們也會明白你的苦心。”

“你隻需要再忍耐忍耐!”

“還有,那兩位弟子不知你身份;你防著他們點……”

“謹記,你新降未穩,不要急著打探情報,保重自身即可;蟄伏起來,未得我命令,就忘了臥底一事!”

呃……長久的沉默。

閻元半句解釋都冇來得及說,這淩霄上仙就幫著他把理由給說完了,甚至還自由發揮了不少。

比如說獄血蓮池這事兒……閻元當時真冇多想,就琢磨著最佳分配,資源合理優化;本還頭疼要怎麼糊弄過去呢,哪曾想還有這種誤打誤撞的操作?

並且師尊的回話不僅幫他進行瞭解釋,其中還有怕他心裡有壓力而進行的開導鼓舞,還有提醒和囑咐。

簡直是方方麵麵都替他想到了!

閻元哭笑不得,這般如父似母的關懷,還真讓他有些不習慣;總感覺自己要真的背叛投降,將來投身覆滅正道事業,心頭有些過意不去。

“哎~~這兩位,咋就不能互換一下身份呢?我也不用這麼糾結啊!”

暗自感歎數語,最後的回覆也隻能是——“徒兒明白了,師尊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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