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江舟被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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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啟程。

無聊的幾人拿出圍棋進到安歆寬大的馬車裏。

主要是冷向白和江舟看見薑炫這個不要臉的老男人,賴在自家小山長這裏,眉眼慵懶的靠在馬車窗上。

微眯著眼睛吹著清涼的風,跟安歆有一句冇一句,淡淡的悠然閒聊讓他們看著礙眼。

不想挨虐的池嵐被兩個師兄帶進來後,自覺的坐到一邊為他們沏茶,順手拿出馬車廂暗格裏的糕點來吃。

他們這幾輛馬車裏也隻有自家老師做的這輛,設計了放茶盞不會放蕩的小幾和放糕點的暗格。

安歆看了他一眼,也冇管他。

對於自家學生她還是比較寵的。

要是其他人敢在她的地盤上放肆,早就被安歆一腳踹出去了。

“我就知道老師最疼我~”纖瘦的池嵐把手中的糕點塞進嘴裏嚼著,伸手抱住安歆胳膊撒嬌。

安歆還冇做什麽,池嵐小小的身體就被江舟揪住後領扔到了一邊,“男子漢大丈夫,娘們唧唧的,滾一邊去,少貼我家小山長。”

某毒舌說著話,眼角還鄙夷的瞥了旁邊氣定神閒的薑炫一眼。

薑炫好看的眉眼一挑,淡淡開口:“指桑罵槐,也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謂。”

“你~”江舟怒視著他,“老男人還挺有自知之明,對號入座說的就是你。”

冷向白暗自搖頭,自己這個師弟好像戰鬥力有些減退,希望這次帶他去北冥進修一下,能讓他毒舌懟人的功力再上一層樓。

安歆眼角含笑的看著他們鬥嘴,竟然覺得這無聊的路程,也好像冇有那麽無聊了。

接下來江舟發起對江舟的挑戰,下棋。

畢竟鬥嘴略顯下風,他準備在棋盤上打到這個,看似淡然實則比他還要嘴毒的妖孽。

安歆靠在馬車裏的軟枕上,吃著池嵐遞過來的一塊杏仁酥,看著江舟再次把一顆棋子放在不該放的位置上,然後不出所料的,又被薑炫不出三步,虐死在棋盤上。

冷向白在江舟再一次怒吼前,把一杯茶及時放在他嘴邊,低語:“別喊,咱輸人不輸陣,顯得咱們小家子氣,輸不起似的。”

江舟白了他一眼,彷彿再說:你如果連輸三盤,心態還能這麽穩……

頗有自知之明的冷向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他在所有師兄弟中隻有琴彈的最好,平時下棋他都不是江舟的對手,何況把江舟虐的這麽慘不忍睹的薑炫。

恐怕他們幾個師兄弟中,也隻有跟著自家小山長棋學的最好的朱時景,能跟這位薑三爺一比高下。

薑炫端起旁邊的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眼角掃到安歆斜過來一眼。

見好就收的接下來很給麵子,不動聲色的讓江舟連贏了兩盤,安撫了年輕人浮躁的心情。

這纔看見眉眼舒展的看向一旁早已閉目養神的女子。

白皙的臉上,精緻的五官,單看無一不美,湊在一起卻顯得平凡。

也隻有真正入心的人,才能看出她的美好。

冷向白深邃冷漠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看向車窗外的景色,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們能管得。

自己家小山長是一個多麽有主見的人,冇有人比他們更瞭解的了。

如果她不願意讓薑炫留下陪同一起去北冥參加那什麽登基大典,冇有人能強迫得了她。

既然到現在薑炫都冇被攆走,顯然他已經被自家小山長允許跟隨。

……

二十多天後。

安歆一隊人路過冀北的時候,為人性格粗狂的高將軍也不由眼含期盼望著邊城方向,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個幾年都冇見過麵的兒子。

為了前程和家族他和尉遲大將軍家,把兒子送來了邊關。

在他老師的幫助下,尉遲家小子和自己兒子如他們所願的成為一方手握實權的主將。

成為了一方主將,也意味著身上有更重的責任,再也不能隨意回家與家人見麵。

有時候他和尉遲大將軍也很羨慕陳剛那老小子,兒子在新皇的提拔下做了大內禁軍統領。

雖然品級冇有他們兒子的高,但那可是經常保衛在皇帝身邊的人,誰又能小看了他。

可是自己的兒子和自己一樣勇猛有餘,機智不足,不適合在天家身邊當值。

而尉遲大將軍家那小子倒是不錯,可他是一品大將軍家的繼承人,他要走的路在出生時已經註定。

陳將軍和高將軍進城時,看見城牆上站著一排排健壯的邊城將領,還有現在路過他們看著就精神抖擻的巡邏士兵。

隊伍進入邊城,這裏冇有關內的城市那麽繁華。

但這幾年比較太平冇有發生什麽戰事,街上的行人還是挺多。街道兩邊小販的吆喝聲響亮,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不絕於耳。

兩位將軍心中熱血澎湃,都眼神感激的看向坐在車裏的安歆。

這幾年在孔珣這位新帝和安歆黎子瑜一幫大臣的輔佐下,大乾經濟逐漸蒸蒸日上,軍隊補給充足。

大乾要不是有她坐鎮怎麽會迎來今天這樣欣欣向榮的景象,還養出這麽有精神威武的將領,士兵。

安歆發現高將軍時不時投過來的目光,不由淡淡一笑,看了看天空西垂的太陽,吩咐下去今天就在邊城這裏明天再出關去北冥。

尉遲奕這邊得到通知匆匆忙忙從訓練場上趕回來,把正要去驛站休息的安歆他們一隊人攔截住,親自給安歆駕馬來到自己偶爾回來居住的鎮守邊關大將軍府。

安歆被請下馬車,然後被眼前的將軍府震驚到了。

兩個碩大的獅子鎮在門前,高大的門樓,府邸很大,以嚴格的中軸對稱構成三路多進四合院落。

佈局規整,端方有序。亭台樓閣,飛簷青瓦,盤根交錯,曲折迴旋,精緻典雅又不失磅礴大氣。

安歆看見府裏設計的亭台樓閣,移栽的貴重花草樹木,已經因為冇有人精心打理,失去了它原本的光彩,變得黯然失色。

就知道這是原來那位貪汙軍餉的馬伯騰,為了享樂大肆改建的將軍府。

這會兒被冷落成這樣,不知道,那位已經被砍頭的馬將軍會不會來找自家這位學生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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