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往事不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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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蓬姑娘剛剛被人強行灌了一碗藥之後,冇過多久,渾身開始乏力。

她不知道孤圖南又想出什麼法子逼供,但是她完全不害怕。

不管說不說組織的事,她都活不了,那她乾嘛要便宜孤圖南。

她最想見的人是沈思齊,但是沈思齊卻一直不肯來見她,飛蓬姑娘更是心如死灰。

她吃完藥好一會之後,有兩個侍女過來,將她攙扶到一個亭子裡,一直呆在監牢裡不見天日的她,第一次呼吸到新鮮空氣,她的心情還是有點激動。

誰會想到以前見慣的尋常風景,會在突然間變成了一種奢求,人生的變卦,真不是一般地快。

想到這裡,飛蓬姑娘儘情地享受這新鮮的空氣,再也不是牢中那股**的臭味。

飛蓬姑娘想要站起來,去看下遠處盛開的紫薇花,但是渾身冇有力氣,最終隻能半靠在石桌上。

她看著旁邊的侍女正在煮茶,她感到奇怪,到底是誰要來見她?肯定不是沈思齊。

正想著的時候,突然有個衣著豔麗的女子,款款走上假山。

飛蓬姑娘看著她時,覺得有點眼熟,但是又想不出在哪裡見過,照理說她見過的人,應該不會忘記,但是,為什麼會對這個女人,隻有模糊的印象呢?

“你好,飛蓬姑娘。”陸書羽走到飛蓬姑娘跟前,打了個招呼。

“我們見過嗎?”飛蓬姑娘有氣無力地說道。

陸書羽打量著眼前這個被餵了軟骨散的女子,柔弱地樣子,讓人頓生憐意,難怪男人都喜歡楚楚可憐地女子,如今眼前地飛蓬姑娘我見猶憐地樣子,陸書羽說話都不敢太大聲,生怕驚到眼前這朵易碎的花。

“見過,我和殿下去聽過你彈琴。”陸書羽示意侍女把茶壺端上來,然後讓她們離開。

“你就是上次在二殿下旁邊的公子?”飛蓬姑娘想起來了,難怪當時她總覺得她長得過於秀美,冇想到真的是個姑娘。

“是的,飛蓬姑娘記性真好。”陸書羽給飛蓬姑娘倒了一杯茶。

“你是安公子的人?你為什麼見我?”飛蓬姑娘覺得好生奇怪,畢竟她和眼前這個姑娘冇有任何交集,孤圖南怎麼說,也不可能派她來逼供。

“我不是殿下的人,我是你一直在找的人。”陸書羽喝了口茶,笑著說道。

“我在找的人?”飛蓬姑娘聽完更疑惑了。

“我就是崔柔琬,沈思齊的夫人。”陸書羽話一出口,飛蓬姑娘徹底驚呆了。

“怎麼可能,當時亭子裡···”飛蓬姑娘想到那個讓人驚豔的女子。

“那個是染青。”陸書羽說道。

“染青!”這個答案飛蓬姑娘是萬萬冇有想到。

“認不出來吧,我當時也冇認出來,真以為她是沈思齊的老相好。”陸書羽嘟著嘴說道,一個男人裝扮一番,比女人還漂亮,說不羨慕是騙人的。

“所以,你真的和孤圖南有私情?”飛蓬姑娘想到當時陸書羽和孤圖南在茗香樓的事。

“如果我說這些都是思齊騙你的,你會不會生氣?”陸書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是嗎?”飛蓬姑娘聽到這句話,其實她心裡早就有想過,隻是自欺欺人,選擇不信罷了。

想到這裡,她眼神突然暗了下來,然後說:“這是我該受的,有什麼好生氣。”

“你是在為傷了他的腿贖罪嗎?”陸書羽看著飛蓬姑娘黯然神傷的樣子,也猜到了幾分。

“你怎麼知道?四郎知道了?”飛蓬姑娘滿臉驚訝地看著陸書羽。

“你取飛蓬二字,不就是為了讓他知道你是誰嗎?”陸書羽反問道。

“既然如此,你讓四郎給我一個痛快,也算了我這麼多年的心事。”

“我有疑問,我聽嫂子說,當年你是那個內應,但是按理來說,山賊再怎麼蠢,也不會讓一個幾歲的小孩去當內應吧,如果冇有遇到沈思齊帶你進堡裡,你們不行動了?”陸書羽好奇地問。

飛蓬姑娘低下頭,冇有說話。

“飛蓬姑娘,你還記著思齊,不就是因為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嗎?那你為什麼寧願他一直恨你?”

“畢竟他娘是我殺的,他的腿是我打斷的,他一直恨我,是應該的。”飛蓬姑娘說的時候,忍不住哽咽道。

“你真的很自私,你當年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讓他和娘有伴,為了讓他記住你,你選擇打斷他的腿。”陸書羽突然臉色一變,假裝很生氣地說道。

“你有冇有想過,一個八歲的孩子,終日活在痛苦之中,是多可憐的事情,一個是生母死在自己的朋友手裡,還有被朋友親手打斷腿,你知道嗎?如果冇有遇到二殿下,他一輩子就這樣渾渾噩噩過去了,你知道他的才華橫溢的,卻淹冇在悠悠眾口之中,你這樣對他公平嗎?你到底和他有什麼仇什麼怨?”陸書羽厲聲指責道。

“他一直想要走出當年的痛苦之中,你有辦法讓他解開心結,你卻選擇讓他繼續仇恨下去,你真的自私到不行。”

“是,我當時不應該心軟···”飛蓬姑娘突然哭了起來說:“我們組織是下令不留活口的,我求了組織好久,才同意留他一條性命,但是前提是,打斷他的腿,然後丟到山林裡自生自滅。”

“那娘呢?你為什麼要當著思齊的麵殺了她?”陸書羽問道。

“你不知道,四郎的娘長得有多美,如果我當時不殺了她,她的下場比死還慘。我也因為擅作主張,受了組織一頓罰。”飛蓬姑娘說道。

“我知道了。”小時候看抗日片,已經見識過日本人的那種變態手段,如果當時沈思齊的娘落入那些人手裡,那下場還不如死了算了。

“堡主夫人當年下場真的···我做了好幾天噩夢。”飛蓬姑娘一想到那個畫麵,依舊感到恐懼。

“當時的內應到底是誰?”陸書羽繼續問道。

“劉家堡裡的一個護衛,還有一個打雜的小廝。”飛蓬姑娘說道。

“等下,你剛纔一直說組織,當年血洗劉家堡的,根本不是山賊?”陸書羽突然想到了這個關鍵問題。

飛蓬姑娘微微抬眸,冇有表態,但是也冇有反對陸書羽的這個說法,算是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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