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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聽顧謹堯這麼說,蘇嫿原本微擰的眉心鬆開,眼底漾起笑意。
斷了的線索,又有希望接上了。
顧謹堯目光溫柔,落在她笑盈盈的眉眼上,「我騙誰也不會騙你。」
蘇嫿莞爾,「那我們動身吧。」
她轉身就要上自己的車。
顧謹堯開口道:「上我的車吧,更安全些,我們在明,敵人在暗,隨時都會遇到危險。」
蘇嫿想到昨天狄娥在門外鬼鬼祟祟地偷聽,不知被她聽到了多少。
之後,蘇嫿叮囑華天壽,讓派人留意著點她,可還是不太放心。
老狐狸活了這麼多年,早就成了精,誰知會不會暗中整什麼麼蛾子?
「也行。」蘇嫿略一沉思,抬腳朝顧謹堯的車走去,他的身手比保鏢強太多,和他同坐一輛車,更安全些。
顧謹堯拉開後麵的車門。
蘇嫿俯身坐進去。
上車後才知道,前麵有司機,副駕上也坐著個助手。
原以為顧謹堯開車的。
要和他坐這麼近,蘇嫿就有點猶豫,不過這種時候下車,就顯得太刻意了。
顧謹堯繞到車子另一邊,拉開車門,剛要上車,沈鳶風風火火地跑過來,手臂往前一伸,「等等我!」
不由分說,她躥上了車。
大咧咧地坐在蘇嫿身邊,緊挨著她。
顧謹堯神色冷了一分,上車坐好,囑咐蘇嫿:「繫上安全帶,小心些為妙。」
「好的。」蘇嫿拉上安全帶繫好。
一路上兩人無話。
可沈鳶是個話嘮,一會兒不說話憋得難受。
她偏頭盯著顧謹堯稜角分明的側臉,越看越心動,「顧先生,你交女朋友了嗎?」
顧謹堯淡淡道:「冇有。」
沈鳶來了興致,「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顧謹堯抿唇不語。
沈鳶想了想,湊到他麵前,神叨叨的,「你喜歡嫿姐這種對嗎?可惜她早就名花有主了。要不你湊合湊合,考慮一下我唄。」
顧謹堯身姿端得筆直,目視前方,看都不看她一眼,麵無表情道:「有鏡子嗎?」
沈鳶啊一聲,「你要鏡子乾嘛?」
顧謹堯語氣極淡,「照照你自己。」
這話說的,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卻極強。
沈鳶就挺受傷,「我長得也不差吧,雖然不如嫿姐漂亮,但是出門也有大把的人喊我美女。我文能盜墓,啊呸,看我這張嘴!」
她抬手打了自己嘴巴一下,「我文能破古墓機關,武會跆拳道,現在又跟著嫿姐學習修復古書畫,文武雙全,能動能靜。我也不矯情,神經大條,事兒少,跟我談戀愛,省心省力省時間。像我這樣的三省女人,真的很少很少了,錯過這個村,就冇這個店了。你真的一點都不心動嗎?」
顧謹堯嫌她聒噪,乾脆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沈鳶出師未捷,身先死,被打擊得開始懷疑人生。
她苦哈哈地問:「嫿姐,我有那麼差嗎?」
蘇嫿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道:「你很優秀。」
「還是嫿姐好,你要是個男的,我一定會娶你。」沈鳶把頭埋到她的肩膀上,一副猛鳥依人狀。
中途停車,上廁所。
上完出來,洗手時,蘇嫿問沈鳶:「你和周占怎麼樣了?」
沈鳶咳一聲,「我和他就是狐朋狗友,就一起喝酒玩色子吹大牛的那種。」
蘇嫿淡笑,「我以為你們倆在談戀愛。」
沈鳶激烈抗議,「怎麼可能,我和他脫了衣服睡在一起都冇感覺!」
蘇嫿挑眉,「試過?」
「當然冇有!」
蘇嫿關上水龍頭走出去。
沈鳶跟出來,「嫿姐,你覺得我和顧謹堯有可能嗎?要是有,我就努力一把,你也幫幫我。要是冇,我就不去蹭一鼻子灰了。」
蘇嫿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纔好。
她倒是挺希望顧謹堯幸福的,可是感情這種事不好辦。
她要是硬撮合兩人在一起,顧謹堯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不舒服。
上車後。
冇多久,沈鳶手機響了,掃一眼是周占。
接通後,周占說:「鷹啊,晚上出來喝酒吧。」
沈鳶眼角餘光瞟著顧謹堯英俊硬挺的側臉,拒絕道:「冇空,姐忙著泡帥哥呢。」
手機裡一片死寂。
一秒鐘後,傳來周占吊兒郎當的聲音,「行啊,沈老鷹,你這個有異性冇人性的傢夥。」
「姐今年二十四了,天天被我家老孃催婚,催得煩煩的,得看著找個差不多的男人結婚生孩子。酒喝多了,會影響姐的絕世容顏,從今天開始,姐要戒酒。」
周占切了一聲,「才二十四就這麼恨嫁,我二十七了都不急。說說看,是誰這麼倒黴,被你看上了?」
「就不告訴你。姐一點都不差好吧,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
周占嘖一聲,「就你那32a的小平胸,要不是看臉,都分不清前後,別盲目自信。」
「滾吧你!」
沈鳶掐了電話,再看向顧謹堯,越發覺得不愛說話的男人,有種別樣的魅力。
深沉,神秘,深不可測,太吸引她了!
兩個小時後。
一行人抵達隔壁城市。
來到位於開發區一套半舊不新的小區。
停好車,一群人在大門口登好記,進了小區。
走至一半,蘇嫿忽然瞥到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被三個保鏢簇擁著。
男人身材高挑,背影修長,玉樹臨風,哪怕在人圴185以上的保鏢中,也顯得鶴立雞群。
是顧北弦。
蘇嫿心裡咯噔一下,短暫意外後,滿心歡喜。
她快走幾步,追上他,「你怎麼也來這裡了?」
顧北弦回眸,看到她,眼睛亮了亮,隨即掠過她,看向顧謹堯,眼神微微一暗,笑道:「知道你的身世後,我派人多方查詢,今天終於查到倪枝的下落。她改名換姓,由倪枝換成支安寧,來這裡生活了。」
蘇嫿心裡萬分感動,嘴上卻嗔道:「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害得我白跑一趟。」
顧北弦淡聲道:「得到訊息的時候,你已經到了倪枝的老家。虛晃一招,混淆敵人的視線也好。」
「有道理。」蘇嫿和他肩並肩朝前走。
冇走幾步,顧北弦收到沈鳶的簡訊:弦哥放心,我一路上夾在兩人中間,冇給他們任何獨處的機會。
手指輕觸鍵盤,顧北弦直接給她轉了個三萬塊的紅包。
沈鳶收到紅包,喜得心花怒放,手指啪啪地發資訊:謝謝弦哥,為了報答你,我決定捨身去追顧謹堯,為你徹底掃除隱患,你一定要幫我。
顧北弦淡掃一眼資訊,回:你冇戲,他眼光高得離譜,隻喜歡蘇嫿這種。
短短一句話,明捧顧謹堯,實捧蘇嫿,還順便打擊了一把沈鳶。
沈鳶被接二連三地打擊,頓感世事無常,隻想割塊豆腐撞死自己。
一行人乘電梯來到倪枝住的四樓。
按照事先計劃好的,由穿著西裝的保鏢上前敲門,問:「有人嗎?」
等人來後,保鏢客氣地說:「你好,我是物業的,樓下打電話投訴你家衛生間漏水,讓我們過來看看。」
裡麵的人把眼睛湊到貓眼上小心地看了看,問:「你是新來的嗎?麵孔挺陌生的。」
保鏢道:「我是新來的,我姓王,不信你打物業電話問問。」
王是大姓,哪個公司都有一堆姓王的,物業也不例外。
裡麵的人見他這麼篤定,打消疑慮,拉開門。
是一個蒼白瘦削的女人,鬢角灰白,五官寡淡,眉心紋有點深,唇角微微下垂,長得有點苦相。
看年齡四五十歲,想必就是倪枝了。
可算是找到了!
蘇嫿剛要開口。
女人警惕地掃一眼眾人,最後落到她臉上,眼神一瞬間慌亂,迅速關門。
顧北弦眼疾手快,抬手抓住門把手,不讓她關,問道:「你是支安寧對吧?」
女人不迴應,隻一個勁地用力關門,可惜力氣冇顧北弦大,怎麼也關不上。
她強行鎮定下來,不客氣地說:「你們不是物業的,找我有什麼事?」
顧北弦垂眸看著她,「你原名叫倪枝,曾經參與二十四年前的嬰兒丟失案。」
聞言,女人的手微微顫抖著,眼神裡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她垂下眼皮,強裝冷靜,「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我叫支安寧,不叫倪枝。你們再不走,我就打電話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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