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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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順子這邊去了衙門口,那兵丁引著玉田老道來到土神廟,這土神廟卻也不大,大概也就是三五間民房的樣子,正中是有且隻有的一間主殿,餘者是客房廚房雜物間等。兵丁和土神廟張嬸子打了聲招呼,待說明緣由,張嬸子和玉田老道見過禮後便離開了。張嬸子約摸五十歲上下,看著不甚顯老態,精神飽滿,聲音洪亮,做事也是乾脆利落,直領著玉田老道來到偏房。“道長便在此處歇息,此屋久無人住,我雖也灑掃庭除,但這屋難免有些灰塵,道長還請自行打掃,我去準備些吃食床褥,道長看看可還有什需要的,一會一並告訴我。”說罷,便雷厲風行的離開。玉田老道拱手作揖感謝一番,口中連連感激。待張嬸子走後,便放鬆下來,講孩子放在桌上,稍事休息,拿出葫蘆,打開葫蘆口倒了點清水在指尖上,並指如劍在孩子額頭一點,口中唸唸有詞,聲音細如蚊,也不知是念些什,但見得指尖上略略泛起一絲瑩藍色的光芒。少頃,光芒消失,玉田老道收回手指。“怪怪的……好像不是失魂啊?識海完好,腦髓也無傷,精神也充沛,怪也。倒有些像是小孩子睡著了冇醒來?雖然這也確實冇醒來,但幼兒即便心無雜念,睡夢中至少還有吃喝拉撒,這倒似是昏迷了?怪也怪也。”玉田老道想了一會,暫時冇什頭緒,便也不糾結,從布袋掏出一張黃符來,唸咒揮舞一下黃符,屋內清風自起,將灰塵吹出門外。打掃完屋內,又開始抱著孩子看,考慮一番,複又施展了一些手法,再沉吟片刻,心中漸漸有了些想法。這時張嬸子也回來了,帶來了被褥鋪蓋,茶壺水碗。還有一壺肉湯,兩碗碗米粥,少許鹹菜。“道長,這被褥雖舊,都是新洗的,這兩天在太陽底下曬過,乾淨的;這兩碗稀飯和一壺肉湯是從街坊那拿的,給你和這孩子。”說張嬸子清來由,又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土神廟的作息規矩講清,交代了水井茅房所在,零零碎碎的一大堆,囑咐老道自便,無需拘束,有什需求直說便是。玉田老道自然又是一番感謝。待張嬸子出了門,玉田老道先是拿起那一壺肉湯,小心翼翼的餵給這孩子,肉湯餵了一多半,又喂大半碗米粥進去。這才將涼了的的米粥、肉湯掃進肚子。一番忙碌過後,天也擦黑了,玉田老道便於土神廟安頓下來。如此一連數日,張嬸子提供食宿,玉田老道也自覺,把廟的灑掃全部承包了,水缸也打滿水。周圍的街坊聽說土神廟有個老道,還帶了個孩子,也都時常抽空過來看看,聽說了孩子的身世,也覺著有些可憐,尤其是那些婆婆,時時過來照顧一二,還和玉田老道講帶孩子的要領。各家出點布頭針線啥的,讓小傢夥丟去了破布,換了身百家衣。這般吃飽穿暖,幾日過去,孩子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這一日,衙門趙捕頭登門,和張嬸子打個招呼,一起來見玉田老道。趙捕頭見麵先打個哈哈“玉田道長,這幾日可還住的習慣啊?”玉田老道自然說習慣,又把張嬸和眾街坊猛誇一頓。趙捕頭麵容帶笑先聽完老道所言,接著開口:“道長習慣就好,我這倒是要給你陪個不是。”“趙捕頭這是哪話啊?老道在此還要多虧你們官爺引薦,多賴街坊照料,感激都來不及,哪有不是?”趙捕頭便講城門的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如今已經查清老道非是柺子,而後再告不是,玉田老道表示這是官爺儘忠職守,實乃百姓福分,趙捕頭實在不必如此雲雲。張嬸子也在旁邊應和幾句,一會誇趙捕頭負責,不辭辛勞去探訪民情,一會說玉田老道做事麻利勤快不躲懶。一時間氣氛幾位融洽。趙捕頭閒聊數句,話鋒一轉,言道“道長不顯山不露水,但確實是有功夫的人,此時並無固定居所,帶這個孩子,今後可有打算?”玉田老道“倒是打算把孩子托付於良善之家,可惜孩子是傻的,估計難辦。我前日探查幾次,打算看看能否治癒這孩子,然後再看有無人家願意收養。”趙捕頭言道“道長慈悲!我是直腸子,也不繞彎子了,眼下城外虎頭山下泉村有個小廟子,那廟祝兩月前羽化登真了,如今缺人打理,道長何不去此處?一來有個長期落腳的地方,二來也能照料醫治這孩子,三來呢,那處廟子雖說不上香火鼎盛,但是隻要手上有點本事,能利益村民,那衣食無憂不成問題。”老道沉吟不語,有些心動,又有些顧慮。趙捕頭見多識廣,人精一樣,拿捏人心功夫了得,一見如此,便猜到玉田老道心中所想。隨機演到。“道長不必擔憂。那下泉村廟雖說是個廟子。但是其中並無主神供奉。村民於此處。也不過是要看些頭疼腦熱婚喪嫁娶的事情。對究竟是哪位尊神並不在意。而且呢,上一位廟祝,也不是橫死的。實在年齡到了,已滿百歲。無疾而終。”玉泉老道聽到此處。心中已頗為心動。但還有最後一層顧慮。便向趙捕頭說道“那山名為虎頭山。這名字聽著凶戾。可是山上有什猛虎野獸?”趙捕頭聽聞此言。哈哈一笑。“老道長可不必有此擔憂。那虎頭山聽著凶戾。實際山明水秀。並無險峻之處。而且。這虎頭山上還有兩汪泉眼。這個下泉村,就一汪泉眼,泉水清冷,甘甜無比,泉水中還有些許小魚。四季不絕。不過一指長,兩指寬。鮮美肥厚。毫無腥味。還有個上泉村。也有一汪泉眼。此處泉水。清冷至柔。卻是城中達官顯貴們。泡茶最喜用的水。至於為什要叫這虎頭山嗎?卻是前前任縣老爺起的名,覺得這名字聽著挺威風。這虎頭山。大家原本叫它-貓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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