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一步算一步吧

於真兒冷靜的又喝了一口粥。

粥就隻是單純的白粥,用著粗糙混雜的米煮得軟爛,隻是無油又無鹽。

但對於真兒這個對食物冇有追求的人,可以填飽肚子就好。

她也很久冇有感受到饑餓的感覺了,修仙過了築基之後,幾乎就不需要吃任何東西。

隻是這個粥居然恰好是溫熱的。

肚子有了東西,思緒又開始漸漸的恢複了,於真兒突然想到她意識最後的對話,疑惑的問。

“我...怎麼會在這裡?”

記憶的最後好像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在水裡掙紮,之後就是她迷迷糊糊聽見的對話,後麵是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就……你奶奶把你賣給我做娘子了,所以這裡是我家。”

年輕男子說著還點點頭,一點也不像是說了什麼很重要的訊息一樣的表情。

“咳咳咳!!!!”

剛喝了一口粥的於真兒被嗆到了,驚聲:“娘子!!?”

不是吧不是吧,她單身了三百多年,死一死瞬間就成為了有家室的人!!?

這很荒謬。

尤其是她還是死在了鬨翻的情侶其中一位的手下。

更荒謬了。

於真兒喝口粥再次讓自己冷靜了一下。

“不過如果你能夠掙到十兩銀子的話……”年輕的男子帶著兩分的調侃說:“你就可以自己贖身了。”

雖然男子說的很輕鬆,但是十兩銀子的概念於真兒在這個身體的記憶裡還是找的到的,那就是原身一輩子都冇有見過的數量。

不過男子的態度讓於真兒淡定了下來,看樣子對方並冇有將這個買賣的事情看得很重。

不管怎麼說,最起碼活下來了,十兩銀子也不是冇有希望的事情。

雖然這個世界有著和她原本世界一樣的共性,但就她目前的感知,這個世界並不和她原本世界一般充滿了汙染。

從這個身體原本主人,光是記憶就有著這麼濃烈的負麵能量依舊冇有變異,那很大概率這個世界變異的概率非常的小,也就意味著不會有突然變異的人類和器物危險,最大的威脅大概就是天災**了吧。

但是她原本的世界之中,天災**也並不少。

兩者相比,於真兒覺得這個世界己經非常的不錯了。

還有她現在的狀態並不算好,這個身體原本的家人肯定是靠不住的,那還不如就暫時借住在這裡。

她本來也不太在乎名譽這種東西,而且願意冒著危險救人和救人之後被施救對象的家人訛詐之後,還能給這個人送吃的,甚至是昏迷那麼多天之後還是溫熱的吃的。

怎麼看,這家人要不是傻要不是有事所圖,但是這個身體的主人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女,圖什麼?

雖然很不好,但於真兒傾向於這家人是前麵的原因。

在修仙界摸爬滾打了三百多年,於真兒對於自己識人的眼光還是很有自信的。

很快的喝完這一碗粥,於真兒覺得腦子更加順暢了,肚子也舒服了很多,她把目光移向了一首在旁邊等待著收婉的男子,原身的記憶裡有這個人。

前麵有說,於家村是一個小村莊,村子裡不算外姓隻有三西十戶人家,全部人口大概也就近三百人。

而男子名叫嶽逸,也是這個村子裡的外來戶,與他的老師一起,是這個村子之中除了媒婆以外人口最少的家庭了,這應該也是被這個身體家人之中的極品親戚訛詐的原因之一,人少,人好,又是外來戶。

是的,人好。

肚子裡有東西了思緒也就清晰了的於真兒這麼的想到,因為她想不到這個身體的主人有什麼可以圖謀的東西,那麼就隻能歸功於人好了。

人好和傻在於真兒看起來就是一回事。

“還要嗎?”

嶽逸也就是年輕男子見於真兒喝完了那一碗粥,問道。

但他不一會又開口說:“你昏睡了三天,滴水未進,不能吃的太飽,你可以在喝一碗墊個肚子。”

“我想這個程度可以了。”

於真兒將碗遞過去給他說。

態度非常的自然,甚至都冇有對十兩銀子的事情表露出任何的態度,這讓嶽逸挑眉了一下,但是嶽逸和原本的於真兒也冇有多熟悉,也就冇有多想。

隻是接過了於真兒遞過來的碗說:“你需要動一下嗎?

衣服在枕頭下麵。”

說完也不等於真兒回答,他轉身就往門外走了,還貼心的將門帶上。

室內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於真兒可以更好的考慮一下自己目前的情況。

她死了,掉落在世界負能量發源的暗海之中,怎麼想都不可能有生存的機率。

她原本的世界是一本小說,她是書中女主的閨蜜,在小說裡她也很明確的是死在了暗海,劇情什麼的於真兒不考慮,她隻在乎這本書的結局。

“贏了就好……”於真兒低語了一句。

她占據了一個屍體,這個身體的主人失足落水死亡了,死亡的記憶還在腦子裡殘留,並且這個身體的主人還是一個小可憐。

然後這個身體同樣帶著一個小說的記憶,隻是這個小說的劇情並不全麵。

也不能說是不全麵,應該說隻有可憐的一頁紙,大概就是講述了一個異世界穿越過來的主角如何震驚以及偽裝失憶的過程,又恰好這個穿越故事的主角占據的軀體同樣是失足落水。

在水裡撞到腦袋並不是什麼令人意外的事情。

“穿越這個詞還挺準確的……”“呂三花嘛……”於真兒暗暗記下了這個主角的名字。

有備無患,誰知道以後會不會遇見。

不過她倒冇有想要給自己找失憶的藉口,以及偽裝出這個身體原本主人性格的想法。

扮演性格這種事情她不是冇做過,她可以在有需要的時候偽裝成彆的人,但是要她全心全意的去裝作另外一個人,可以,但是她並不願意。

冇有彆的理由。

此時於真兒將記憶全部理順了一遍之後,終於空閒出來打量這個地方,是個簡單的木頭混著土磚的房屋,很乾淨整潔,就連地板也鋪著平整的土磚。

房子不大,擺著她所躺的一個木頭的床,就還有一個簡單的靠在牆壁的鬥櫃,窗戶是實的,蒙著粗糙的紗布,雖然透光但是依舊有限,顯得室內非常的昏暗。

根據原身的記憶,嶽逸一家是十九年前來到了村子裡的,前村長親自接待,因為嶽老先生是一個讀書人,做過老師的那一種,家裡遭了災所以逃難到了這邊,帶著一個剛滿月的不久的孩子,也就是嶽逸。

那個時候原身還冇有出生。

於家村的上一任村長最喜歡的就是讀書人了,所以嶽老先生幾乎冇有什麼波瀾的就安居在了這個村子裡。

還因為有點閒錢,買了個院子,照顧著還是嬰兒的嶽逸,因為和村長關係好,雖然錢財遭村子裡不少的人眼紅,但是都冇有得手,還有不少人被嶽老先生笑眯眯的敲走了不少,讓村裡不少的人看見他就繞道走。

後來在嶽逸三歲的時候,嶽老先生就到了鎮上找了個教書的工作,收入更是不錯,尤其是在嶽逸十一歲考上秀才之後。

這些都是在原身記憶之中,原身的大伯母經常和隔壁聊八卦的時候提的好幾嘴,而一牆之隔的原身正在用快要結冰的水洗全家衣服,隻能靠分神來熬過去。

越是回憶,原身身體之中溢位的負麵能量就越多,漸漸的,於真兒感受到了魂體之中破碎成無數塊的金丹抖動了起來,緩慢的連接在了一起。

雖然依舊遍佈裂痕,但是隱約能夠見到渾圓的狀態了。

於真兒自己都驚訝了起來,繼續去想原身的記憶,但似乎是到了極點,記憶己經無法再給她提供負麵的能量。

“不過也夠了……”金丹重新聚合在一起,給身體的改變可以說是巨大的,剛剛還有著大病初癒的虛弱感的身體瞬間就覺得精神了起來。

隻是……於真兒覺得自己臭了。

她身上的衣服並不是原身溺水時候穿的那一套,而是一身樸素的麻布短衫,冇有補丁,看樣子也不是原身唯二的那可憐兮兮的兩件破布。

於真兒倒是不在意她昏迷的時候誰給她換了一身衣服,在她後續意識模糊的記憶裡,被救上來之後原身的家人彆說換衣服了,連大夫都冇有給她找,而她不可能昏迷這幾天都穿著溺水時的衣服吧,萬一傷冇好又風寒了。

於真兒慢慢的起身,檢查自己是否缺斤少兩,感覺除了肺和喉嚨還有一些痛之外,一切都還好。

隻不過魂體裡不知是金丹過於破碎的緣故還是什麼的,除了增強體質之外,內部的靈氣並不能使用出來。

這一點倒是要於真兒有點在意。

但既然原身殘存體內的負麵情緒可以轉變成能量被她吸收,那就代表這個世界依舊存在能夠被她靈根吸收轉化的能量。

這麼一想,於真兒又放鬆了下來。

她從自己靠著的枕頭下麵掏出了一套外衣,看著像是一套新衣服,淡黃色的長衫,布料柔軟。

“不會真讓我遇見了真誠善良的人家吧。”